Friday, October 17, 2008

journal1016


女人跟我說,她這輩子重複地在兩個夢境裡驚醒,其中一個夢,從年輕時一直跟隨她到四十幾歲,她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談起惡夢的場景還是餘悸猶存,彷彿那是在叢林裡追逐吞噬她的獸。

一個夢境是她到了學校之後,所有的人都已經在操場集合列隊了,而她無論怎麼奔跑、怎麼尋找都找不到她的班級,她滿頭大汗,急得都哭出來了,還是找不到。另一個夢境是她陷落在不斷崩塌的空間裡,壓縮變形的空間在她腳下旋轉、剝落,她拼命使勁地踩,還是不斷墜落、墜落。

接著她突然說,啊那時候我吞安眠藥自殺被送進醫院,迷迷糊糊之中就是這個感覺,在恐懼裡漂浮與墜落。

說完轉過頭去繼續看著電視,我望著她,這個在她生命中不再被提起的段落,讓我心裡重新留下痕跡,幫助我再一次瞭解到萬事萬物都有著緣由與結果,無論只是個夢境、或是生活裡的模式、或是身體上的疾病。

她的不安全感、害怕與防衛心,我比較可以了解了,那些東西背後竟是長久以來讓她在黑暗裡想要喊也不出來的深深傷痛與畏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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