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September 26, 2008

journal0925


妳從旅行回來了。

帶著另一個時區與流域的調色盤,七彩的染布褲、葡萄紫色淺灰色的肩帶背心,太陽棕在兩頰雀斑的位置潑灑,妳的身上有著開闊與自由的氣味,好熟悉的味道,只要有過愉悅的旅行,只要與遠方的人事物發生某種程度的能量交換,身上就會散發出這種味道,淡淡的黃檸檬香、檀香,加在一起輕輕晃動,調製加上土地新耕的草香與露水味兒。

妳告訴我旅途上的視野,某一棟老房子、某一個地區、某一個午後與某個有趣角色的談話,像妳的畫,有機的線條、輪廓裡貼上花布、色塊的拼貼,妳帶回了活生生的畫面,用一種素描的方式來作回憶,而不只是乾扁扁的文字方塊。

一邊慢慢咀嚼著四季豆與米飯,我從妳的話語段落裡汲取養分,從那些美不勝收的色譜裡吸收靈感,一口口,餵養身體裡的貧瘠與飢渴。

我舔舔嘴角,把歌詞、段落、漂浮的雲朵、畫面都吞下肚子裡。

晚上看關於達賴喇嘛的片子,我比較有興趣的是他小時候、十幾歲時候的紀錄照片,還有他老人家聚精會神地把一支手錶給拆開來研究,大桌子上攤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與零件,有一幕是他年輕時老是拿著攝影機拍個不停的畫面。我喜歡他那個慧詰又頑皮的笑容。我喜歡他用淺顯而簡單的方式回答困難深奧的訪談問題。我喜歡他就像個老爺爺,而不是聖潔不可侵犯的神。

他說當垂垂老去的時候,他的願望是去到偏遠的山裡,像一隻受傷的獸,無人打攪,他可以把所有的時間花在靈性的修行上。

突然,我渴望極度的靜默,極度的放鬆與專注。沒有人的空盪房子,沒有聲響、吵鬧,讓我聽見自己內在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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